《童話人生。人魚之愛》006

六、

小明哭鬧耍辣，甚至要絕食，父母終於不再反對他和人魚姑娘在一起。

「隨你去吧。」爸爸無奈。

「兒子啊，既然都如此了，我們也由你了。逢年過節記得要帶媳婦回來看看爸爸、媽媽啊。」媽媽塞給小明一瓶藥和一條藥膏。「記得保重身體，海邊的風海味重，過敏藥要隨時放在身上。」

破涕為笑的小明開心極了，迅速打包返回愛人身邊。

海邊的小屋已經完工，和小明要的一模一樣，他更是欣喜若狂。

走進庭院，小明本以為會在大岩石上見到朝司暮想的人魚姑娘，結果沒有，小明四處找著。

找了好久，四處都沒有人魚姑娘的蹤影。小明只在大岩石邊拾到一片從人魚姑娘尾巴掉落的鱗片。

看著那片失去色澤和生氣的鱗片，心急如焚的小明卻只能望著大海。

他心茫茫。

她哪兒去了？現在不是吃飯時間，她哪兒去了？但她根本不能在陸地上行動，但她哪兒去了？

從中午到傍晚，小明肚裡的體路便當已消化殆盡，他餓了，他卻不想吃飯。

他蹲在岩石邊，手撫著放有鱗片的胸前左邊口袋。

紅通通的太陽就要沒入蔚藍大海了……小明想起，第一次來到這裡，第一次遇見人魚姑娘也是在這個時刻。

「一切都是夢吧，像我這種平凡人怎麼可能遇見童話裡的人魚呢……」小明苦笑。

他試圖把一切歸咎於夢。

一切，都是夢嗎？這無垠大海、這潔白沙灘、這炫目夕陽，難道，都只是夢境的背景？那這深棕色的小木屋是什麼？

小明的眼眶濕潤了。

突然，人魚姑娘從海面躍出！

「不是夢、不是夢！」小明趕緊站起。

人魚姑娘坐回岩石上，興奮地拍動魚尾。

看來，人魚姑娘並沒有得到雙腿。事實上，她連巫婆都沒有找到。

她一路向北，尋找記憶中家鄉的方向。途中遇見了同類，一群自助旅行的年輕人魚。人魚姑娘雖無法開口說話，但從人魚群的對話中，她知道他們去過巫婆故居。

人魚界的最後一位巫婆早已去世。巫婆這一行業所需學習的知識和技能太過高深以致於入行的人較少，漸漸地，後繼無人了。

頹喪的人魚姑娘趕緊折返。一回來便看見小明，讓她沒能換到雙腿的失望頓時煙消雲散。

晚餐後，小明點起火把。在小屋外，他們開始畫畫，訴說這幾天的遭遇和心中對彼此的想念。

「妳好傻啊，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巫婆！」小明笑她，但他無限的心疼她。

沙灘讓波浪拍打著，給他們無聲的笑容作為伴奏。他們依偎著，直到天明。

大部分在一起的時間裡，他們畫畫、發笑，當然除了吃飯時間外。有時，他們會點起火把在岩石坐上一整晚觀星覽月。偶爾，小明會過敏得厲害，但事後他都立即內服外用媽媽交代的過敏藥。

愜意之外的現實，小明必須賺錢。至少，他得賺取能餵飽自己和給人魚姑娘買比基尼的錢。

這並不難。小明請電信公司來，牽了ＡＤＳＬ網路線。本是想上網找工作，他卻發現人魚姑娘從海底帶上來的珍珠在網拍市場上很好出手。就這樣，他們做起了網路生意。

他們的每一天，都像小明的名字那樣平凡，卻也像人魚姑娘的外表那樣奇異。

就這樣，從此以後，小明和人魚姑娘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ｅｎｄ

童話，是個故事，人生，也是如此。所以，人生如童話，童話如人生。童話愛情的結局可以幸福快樂，人生也可以。互相包容體諒關懷體貼，不管是遇到人魚或狼人，皆可天長地久、海枯石爛喔！

張曉葳

１９４２０３０７０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