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我辭去了工作,回到家以外接稿為生。通訊地址是xx市xx區xx里xx路xx巷xx號。地址裡沒有鄉、鎮字眼,但其實這裡比鄉鎮更鄉鎮……
  行走十五鐘內沒有任何便利商店,唯一的雜貨店裡只賣一種牌子的洗衣粉、鮮奶(不保證隨時有)、較多的是泡麵和洋芋片,大概有三、四種吧!不做飯時,有家小吃店可選擇,不要以為唯一的小吃店能獨霸生意,家家戶戶多半還是自己開伙。
  近來,附近蓋房子,新開了一家「工地福利社」賣飲料和便當,二家KTV──用木板裝潢,木板上畫著細腰的女人拿著麥克風高歌並從嘴角飄出音符,加上歡唱100、99等字眼。木板旁開個小門,進進出出是嚼著檳榔的漢子,以及穿著超短迷你裙施著厚粉的中年婦女。在開關門之際瞥見幽暗,裡面是如何的歡唱100?二家歡唱都和我隔了二、三條巷子,讓夜晚的「拉維香卡西塔琴」倖免於與「無言的結局」混音。
  四坪的空間是房間也是工作室,我對著窗外鄰人的屋角發呆,幻想前方是一片湖光山色,從客廳傳來母親熱愛看Call in節目的聲音,不很大聲,但清晰可辨:「……未來還有什麼希望嗎?」一位觀眾這樣說。
  戴上耳塞,燠熱的午後令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