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論到底是創作者應該開拓新形式的作品帶給受眾凌駕於最初幾張專輯的感動和震撼,還是受眾與評論者要認同周與他的團隊堅守幾種音樂型態的堅持,至少我還是可以從文字的部份從每張專輯挑出一首我必須專心聆聽,甚至得找出歌詞一字字對著音樂的歌曲,那幾首充滿詩意的歌曲。
〈夜的第七章〉就是被我界定在偷渡了些許詩意的作品裡,通常出現在周杰倫專輯的此類歌曲,往往將內容鋪陳對某個現象或事件的氛圍聯想,〈止戰之殤〉(詞:方文山)聚焦於天真無邪的孩子與殘酷景象戰爭的交織,〈以父之名〉(詞:黃俊郎)亦然進入了某種情境。挑明將古典滲入流行音樂的〈夜曲〉則是從對不在場的妳進行一場自我訴說的表演。
周的咬字本身就具備詩的呢喃低語,歌詞與詩雖然並不是油水分離的兩種文體,卻還是有著體質的差異。與其說是音樂上的詩人還不如說是歌詞中滲入了詩意來得恰當。甚至〈止戰之殤〉中「天真在這條路上 跌跌撞撞 她被芒草割傷」具備了所謂獨行詩的爆發力,至於〈以父之名〉則是明顯的押韻唱和,文字精緻度就遜色些了。
強烈畫面性的描述也是黃俊郎與方文山兩位作詞者在展現上獨樹一格之處,視覺的強烈營造不僅符合受眾的期待,並且能架構出被視覺飼養長大的我們極度認同的氛圍,歌詞即是整個MV骨架的大半,以黃俊郎〈夜的第七章〉為例「貝克街旁的圓形廣場 盔甲騎士臂上 鳶尾花的徽章 微亮 無人馬車聲響 深夜的拜訪 邪惡 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 血色的開場」此段描寫的氛圍、畫面以及場景,更貼近一篇小說的開場。
我只是挑明周杰倫專輯中的某些文字部分來聊,主體依舊是周杰倫本人,音樂文學之美感的確來自文字嚴謹的意象描繪,然而沒有與周這個人,這種類型的音樂產生化學作用,是否還足以凝結成有整體感的范特西還是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