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六天的折騰,老爸終於可以出院。一早六點40分,主治李醫師與住院醫師、專科護理師再次準時巡房,他迅速看看老爸情況,就說:「好了,今天就能出院了。」情況有二,其一當然是因為老爸目前傷部進展良好,所以的確可以出院,其二是樓下可還有一大群,像是前陣子排隊搶加油一樣滿滿人潮的病患們,正在等待空病床,當然醫院希望情況好些的病患儘快出院。

當然還是要對李醫師的好醫技稱讚,困擾老爸快一年的雙手無法高舉彎曲疼痛及酸痛感,不僅在手術完後當晚就已解除,而且第三天就恢復快速,可以下床,可見如今醫學進步與他醫技厲害,想來老媽之前多花的好幾萬元中藥材及燉藥功夫,還真是多花的,還有之前擔心會因手術可能發生的癱瘓也是多餘的,都不如挨這樣一刀,所有原先疼痛困擾似乎就消失了,不過當然出院後回家還得約2個月的休養也是需要的。

不過要辦理出院,還真花了一些時間,因為護理站要等到醫囑開好,才能開始辦理出院。從早上八點開始等,到了快11點才等到。原以為要花不少銀兩,但在健保補助下,約13000元,其中約6000元是病房自負額,原來動這樣一個手術,並沒想像中貴,可見我們的健保是真的很好的,減輕家人在萬一需進行醫療時很大的經濟負擔。

而相較起三個月前老媽感冒引起肺炎住在地區醫院那回,住了四天連自負額就花了千多元,竟然天天照X光、心電圖,實在非常沒有需要,最後報了很多檢查費用,雖說是為了病人健康,所以做詳細檢查,但根本大可不必,因為沒那樣嚴重,醫院以詳檢名義跟健保局申報的費用實在可觀,許多地區醫院因為經營困難,所以必須設法賺錢,但非法的方法不能用,所以只好用這種多幫病人以合法名義檢查的方式多浮濫申報賺錢,難怪健保局要垮、要賠錢,而我們的健保費也就得一再調漲了。

按照醫院出院習俗是不道再見的,護士們都說「祝你健康」。11點開始辦理出院手續、領藥,現場10多個櫃臺還是得排個快10分鐘,才能辦好,領藥,接著還得去藥房買回家後,自行換藥需要的滅菌消毒紗布、無酒精碘酒、棉花棒與生理食鹽水,等到拎著大包小包開車回到家裡已經快一點。終於結束這五天的住院行程。接著就是下週的回診拆線,慢慢等傷口癒合。

回家後,左右鄰居都來關心,老爸則一直對著不同批的鄰居重複說著住院期間事

情:「麻藥一吸,我就頭昏過去,然後像豬被殺一樣了。」

我想,這個特殊經歷會一直被述說到他下回開腰椎骨刺為止了。

健康是重要的,之前看著採訪對象家人生病,這回老爸生病,更體會哪種家人生病的著急心情與不安、惶恐,半夜守著老爸,看他輾轉難眠,心情也是跟著起伏,而自己連日照顧,疲憊起來,也會知道照顧病人是多麼的辛苦,當他要起身上廁所、翻身拍背、吃藥都得需要人家服侍,自己還好夢正酣,就得一醒彈起,揉著惺忪眼睛扶他起身,這都是照顧病人的辛苦部分,但其中的擔憂心情才是最大的。

人總是會生病的,我們常會認為自己不幸福、窮困,但有兩隻手的,要看看只有一隻手的,只有一手的,要看看有人沒了雙手,沒了雙手的,要想想還有很多癌病重傷之人還在跟死神拔河,有健康是最好的,有命活是最好的,我們羨慕人家時,也要想想,自己還有些什麼,「我還有一隻腳能穿鞋、我還有一口氣能呼吸。」

我們也許難求富貴、欲多越不滿,但始終要記得知福、惜福與健康,才是我們最重要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