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換一份工作,是否也要把對我的好,徹頭徹尾的變身,讓我有如墜入濃厚重化不開的霧海中?

  妳我的相逢,就在過新年前一天。妳突如其來的捎來即時通問候我,一時間,我真的不知妳是何方「神聖」,經過妳連結昔日的網頁後,這才使我恍然大悟,原來妳是那位賣我貓偶手工藝品的老闆,頓時我把記憶推回至半年前的場景:接洽的手機裡,妳正經又有說不出的怪異的說話口吻,讓我錯覺妳是為生活顛沛流離「宅女」,本就有行俠仗義心腸的我,心想:不過是幾百塊的錢罷了,要是因此使妳過一天的好日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好奇心的唆使之下,我要求妳要面交,並一睹妳的尊容,沒想到,妳也一口爽快的答應,於是我們約會在離妳家三公里遠的速食店門口邂逅。

  本想拿了東西給了錢就走人。卻瞥見妳楚楚可憐又怯生生模樣,好似驚弓之鳥,內心油然而生的男性呵護本能,就如熊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當下我決定:請妳吃迴轉壽司,只因這是離相會的所在最近的一家店。妳不置可否的跟隨著我走進享用,儘管我熱情的勸食,妳卻像通體有著防護罩,用著拒人於方寸間的神情,坐在我身旁,喝著免費的茶包,表情急促的要收錢給貨,了結這一樁網路的交易,這時,心思靈敏的我,隱約的感覺,也許我可以與她進一步的交往,但是,卻不是這個時空可如意完成,所以,結了帳,便把找的零錢,點數無誤後,與她銀貨兩訖的交易,然後她安靜的點頭致謝,就送她至忠孝東路口,望著她走進茫茫的人海中,帶著惆悵的心與她揮手道別,此時,內心浮起何時再相會的妄想,我不知道,老天爺是否有聽到我的吶喊?

  日子就在無聲無息中流瀉過半載。我允諾自己要在今年找個終身伴侶的諾言,似乎也不攻自破,我焦躁的不安自問己:難道天涯果真無芳草,註定要孤老過一生?然這不經意的哀號,竟天可憐見的讓老天爺耳聞收到。除夕夜的白天,我空心的坐在電腦前,欲要排解內心的苦悶,想起了這一年的感情事種種,依舊是張白卷,就似乎有著一種念天地之悠悠的感傷,在難過又無奈之際,卻發現有人用即時通在扣我的心房,點閱後,發現是一個我不熟悉的帳號,她問我最近好嗎?我納悶的問她是誰?她哎了一聲,立即的貼上連結,要我恢復記憶。這一點閱,竟把我與她的宿命拉在一塊,我驚呼:原來是她啊!我毫不考慮的頭腦,就大膽的約她在年初一在老地方見面約會,在手機裡我聽到她的喜悅及我心跳的聲響。

  也不知是我意亂還是妳情迷,甫一歡喜再相見,我自然而然的握住妳的小手,而妳卻沒抗拒之意,漸漸的我們十指交扣,彷若一對熱戀的情人,此刻,這幸福的氛圍圍繞著我們,可比偶像劇的時空,我天真的幻想,應是沒有什麼樣的關卡可以阻擋我們的愛情進行式,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老天爺開了我一個玩笑。

  原來妳是憂鬱症的休養病友。當妳帶我進入妳的香閨,我情不自禁的吻遍妳的全身,妳害羞又含蓄的褪下妳的衣衫,與我相擁入眠,原來一位枯木逢春的老男人,也會有春神的的到訪。當一切就這樣無以名狀的推演下去,我醒來時好奇的翻動妳的桌上物品,驚訝的發現妳的置物盒內有著一粒粒白色的百憂解〈這是我問妳後才知曉〉,這下,我開始憐惜妳起來,難怪初見妳時的精神是如此的萎靡。事後,我向有此病史的朋友詢問,她們皆說:這病不持續吃藥是好不了。妳竟然敢不吃藥穩定病情,該不會妳是因病而與我交往?

  雖說妳的父母親也很高興看見妳有位可照顧妳的男朋友,並也宴請我吃了一餐飯致意。可是,妳的病依然潛藏在內心,會受不住上回打敗妳的工作壓力,而且妳媽媽還說:妳工作求好心切拼命三娘,幹起事來「六親不認」。這回妳執意要重返職,我就有股不祥的預兆,怕妳又病發把我給三振出局。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當妳在要上班的前一晚,我依依不捨的熱吻了妳,並要妳保重身體,妳還是含情脈脈的頷首應好,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我送了妳回家,希望這個壞東西不要應驗。

  之後,隔了二十四小時後,我滿心愛意打了電話給妳,卻得到妳如春天後母臉的話語,完全不像陶醉在愛河的戀人,我心碎的掛上電話,兩行男子漢的清淚止不住的淌落下,我不死心的每日再測試打電話,結果卻是一日比一日糟,難不成這是妳的夢醒或是病發?我寧可選擇相信後者,等待下一回幸運之神的降臨,妳可知道嗎?我倆的一個月戀情是我此生最甜美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