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客戶來控函的頻率,簡直比股市上萬點還來得飆高。郵差們快要「起瘋」,不知要如何方能把這群爺爺奶奶們給侍候好。

  他們氣的七孔冒煙的原因,不外乎是郵差按了鈴,卻沒「耐心」等待他們下樓領取,逼使他們要御駕親征前往郵局招領窗口,再一次的接受時間停滯排隊的煎熬。其實,郵差又與掛號收件人沒啥深仇大恨,犯不著用招領單來凌遲客戶,因為郵差開了招領單,寄放在支局待領取的成本,也是不便宜,更何況,一封掛號,才收二十五元,站在郵局的立場,何嘗不想一次就妥投呢。

  就我的投遞經驗法則來說,這群可愛又令我害怕的客戶,可能是患了時光遺忘症,在室內辦公室裡頭,不覺外頭的時光飛逝如梭,用著自個的時間悠哉衡量,以致於,當他們五分鐘後,緩緩的下樓領取掛號信,還指責郵差我沒人性:趕什麼趕
?要投胎嗎?火冒三丈的我一聽這對白,真是有苦難言,本欲發動火力反駁,但是,退一步思考,在那一火藥味兒十足的空間,駁倒他得到短暫的勝利,可能返抵郵局後,就遭長官召喚入辦公室譴責指不是,這一來一往的再三評估,我決定,還是忍氣吞聲的把掛號信給他,請他簽收、完成投遞,悶著氣再往下一戶工作。

  時間,就是不回頭的旅人。不可能因郵差的哀求,就阻撓日婆收工下山去,同理可證:時間也無法因客戶的拖拉,而停留腳步保存在計時器內。不然郵差就得學釋迦牟尼的禪定入三昧,把空間的時間長短,化為一剎那的生滅──沒來沒去沒啥載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