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字就是不出頭,若是出頭便是「士」。由於2100年的台灣教育制度失衡,每個家庭的世大人,莫不把家己厝內的囝仔,皆送至高等保證有工作學校就讀,學習貴族人上人的教育,以為晉身當士大夫的準備。因為一百年的祖先曾告誡過他們說:「不要讓囝仔輸在起跑點上。」就是這句名言的纏繞加持,所以大人們寧可餓家己;也不願讓家己的囝仔與別人家的囝仔無法比評。

可是事實上,由於學校數目成長過於氾濫,光是高等學校在台灣就有一百多萬所,等於是只要學生參加報名考試就有學校就讀,因此就形成迥異另一種選拔學生方式,那就是以教育部的電腦開獎樂透號碼,來決定學生可讀那所高等學校。會有此制度出現,其肇因乃在一百年前的台灣名校競爭激烈,只在乎分數而不在意學生尊嚴,間接的讓學店補習班大發利事卻又逃漏稅,經過民間及家長的反對聲浪,逐漸的就如同達爾文進化論,演變成為今日的碰運氣入學制度。儘管學生是碰運氣來進入高等教育殿堂,但讀書的氣氛卻不是那麼樣的輕鬆好混過關,不但要研究中文也要熟記閩南語文字,蓋閩南語文字是由於五十年前的執政黨,假借中文的字體所研發而來的字母,與日本國的五十音如出一徹,所以此時沒所謂的〈台灣國語〉困擾,因為〈台灣國語〉就是台灣的國語。要是不明究理之士用標準的捲舌音說話,那就立即遭公安逮捕遣返回對岸的〈祖國〉,所謂的〈祖國〉乃是一百年前的政治紛擾根源,在台灣承諾信誓旦旦不與美國掛鉤圍堵祖國後,便由兩岸的領導人立即簽訂中台互不侵犯條約,並各自有自己的國名,以禮相待相敬如賓的存在台灣海峽兩端,不過條件便是如同唐山過台灣中的主角唐山公相同命運─不得任意返回祖國讀書就業,違者兩岸比照同境遇,一律遣返歸國。在不得到對岸祖國讀書或發展後的台灣,於是就效法劉銘傳建設台灣的精神,廣設學校來因應國內的學子讀書,但屋漏偏逢連夜雨,由於台灣的出生率下降,學生稀少學校眾多,就形成如免試入學的開獎入學制,這是政府始料未及的教育困擾,反正工人多如繁星,不怕課不到他們的稅金。

這一天高等學校課堂內,老教授正在對未來的士大夫上著講習昔日的台灣勞工血淚史。當HDV〈超高記憶體放映機〉悄然放映時,畫面正顯示出一百年前的抗議勞工髮際綁著白布條,向政府抗爭的鏡頭,這群溫室蘭花般的未來士大夫卻一頭霧水的向老教授舉手發問:「為何那些低劣的工人要反政府呢?」老教授慍著臉看著發言的學生問道:「什麼是低劣呢?」,我們的祖先前人都是如此走過來。老教授心想這群懵懂無知的新生代,要是不懂得台灣過往的歷史,難保不會重蹈覆轍,好吧!就把這慘不忍睹令人心酸的真相告訴他們吧!於是教授鐵了心深深一呼吸,並叫在課堂的同學安靜,他要把老祖先口耳相傳的難堪失業苦悶,全數傳輸給未來的下一代台灣囝仔,以不負己身師者之角色。

他說:在一百年前也就是西元2000年左右,台灣社會正流行漫延著一股中高齡失業潮,也就是超過四十五歲以上的家庭支柱的中年人,皆遭頭家以薪水太高不敷成本為由,無預警且沒遣散費,如同攆野狗似的給予解僱。同一時間,台灣正面臨產業轉型問題,昔日為台灣打拼經濟的無名英雄,因沒有趕上新時代的謀生技能;及有少年人的青春容貌活力,所以就活生生又不經意的被社會遺棄,可是,這群先人還有家庭子女要供養,就在蠟燭兩頭燒前無救兵後無救援的情況下,皆心頭想冇開,一一的了結殘破的餘生。而教授的祖父正是此噩耗的當事人,那時家父正愁讀書沒著落,後雖有善心人士伸出援手資助,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囿於咱們家的人口繁浩,所以不得不犧牲學業打工賺錢養家,在這先天失調後天落後的人生旅途上,只能急就章式的找了工廠上班做黑手的學徒,沒想到,商人重利輕解僱〈套用白居易的長恨歌內的句法〉,在台灣的工資高過於對岸的中國,因此頭家就唯利是圖的移轉在台的一切所有包括台灣的根,一股腦到這塊新的賺錢天堂撈金去...,結果台灣彷彿被掏空,其國家命運如同五百年前的光景,受異族統治沒元氣。

於是台灣漸漸的成為遊民的天堂,整日的街頭巷尾皆由無業遊民佔領。突然間在靜寂鴉雀無聲的課堂上,有一學生耐不住求知慾,問起老教授一個問題,他說:「這些中高齡失業者為何不接受政府的職訓再創人生的第二春呢?」老教授吞嚥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喉嚨,甫一開口就如當頭棒喝的禪宗語彙說:「你以為有技藝就保證找的到工作嗎?」説穿了,現實的頭家要的是低廉的工資及年輕容貌姣好的工人為他賣命,那些中古又難馴服的老工人,又要給付退休金又要月付高工資,要是你是頭家,你會幹這般的蠢事嗎?這時老教授話兒一轉,把老花眼別向此發問的同學,你意下如何呢?讓我來耳聞你的高見。
然幸運的學生,未食人間煙火,囁囁嚅嚅的話卡在聲帶上,未幾,竟噴出〈優者勝出輸者淘汰〉之語,氣的老教授火冒三丈直呼高等教育竟然訓練出沒悲天憫人的專家─狗─此乃百餘年前陳之藩的大作─哲學家皇帝之語。

老教授定下心來後,語重心長的告訴所有同學說:「家父就是方才那位同學所謂的優者勝出輸者淘汰之人。」我猶記,接下來老教授話匣子一開又説起那個有若人間修羅場的時代背景,話說當時的藍綠橘三大黨,天天皆在噴口水搞政争,罔顧人民的幸福,失業問題在他們的眼底,簡直是不關己之事,反正選舉到,再用高明的話術,訛詐選民的選票即可,民為重的時機就是選舉這段時間,開完票後就政客與勞工殊途漸行漸遠,等到下回又要選舉時,失業問題才會回鍋似的拿出炒一炒,這就是身為勞工的悲哀;也是人民的悲哀。那最後此社會分配問如何解決呢?另一位同學也不落人後的舉手問老教授,一如慣例,老教授也是侃侃而談,他說:「後來的台灣就流行起整型風,人人皆畏老了沒有頭家要,於是,」換湯也是不換藥,當人人皆以青春風貌呈現時,最後頭家就把工人的薪水拿來做比較,看誰領的較少誰就勝出,一些耐不住錢少的工人,只好不得不苦惱的流落街頭,直到今天為止,失業的輪迴未曾改變,教授我怕重蹈前人的覆轍,所以更加打拼讀冊,不致於當苦命的街友,雖然當教授的薪水比不上生意人,可是也足夠一口飯吃,所以各位要好好的讀書,不要讓自己的薪水給頭家起了煩惱心因而丟了工作不自覺,當個頭家心目中的收益者,如果能心領神會教授的心法,街友失業的困窘應不會加在諸位身上,好吧!課上到此,未來就看自己的造化,下課─,當個工字出頭的士吧!好歹也可寫寫文章幹譙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