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你要不要拿一點回去？」他說，隨手把桌上剩下的咖啡包、茶包以及一些面紙塞進自己的背包裡。「我們在這裡辛苦這麼久，當然要有一點東西當禮物嘛！你說是不是？欸──你真的不帶嗎？」

他把背包整理好，「砰」的一聲扔在桌上；背包像剛吃飽的蟾蜍一樣，中間的部分腫脹到翻起內襯的白布宣佈放棄自己原有的身分，只剩上面的把手──儘管於事無濟──竭力的維持自己的自尊。

「你剛才有看見吧，」他說，一面向我走來；一張害羞的五百元的鈔票躲在他的手掌裡，只把自己的頭露了出來。他把嘴靠近我的耳朵，嘴裡彈出一股薄荷的味道，繼續說：「那笨女孩把撿到的一千元交給我的事。」

「我們平分吧──」他裂著嘴笑著，口香糖在他的門牙中間像一塊被卡在閘門上的一塊破布。「別說我不夠意思，拿去買點涼的吧──」

很多人說「品格」很重要。

但你知道嗎？

我覺得「品格」是一種由人類基因控管的人格表情。

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天生猙獰的。

所以許多人試圖用「教育」來改變表情。

也許成功了──

但就像喜劇電影一樣，

令人發噱的時間往往不能持續太久。